无期重逢

说不定我一生涓滴意念,侥幸汇成河。

—料事如神

※今年的上海卷高考题,拿来写舟渡试试。

※头一回写,OOC预警。




预测,是指预先推测。生活充满变数,有的人乐于接受对生活的预测,有的人则不以为然。请写一篇文章,谈谈你的思考。

要求:(1)自拟题目;(2)不少于800字。




    费渡下班路上偶遇骆闻舟。

    严格说来不算什么偶遇。费渡下班之后把车从公司里开出来,沿途想起某生意合作伙伴今天家中有小孩子出生,宴请一帮亲朋好友和生意上的朋友办了几桌。那人手里还有自己公司百分之可以忽略不计的几的股权,但好歹名头上也是股东一个。他前些日子收了请帖答应下来,今天忙到傍晚本想临时推掉,结果转身功夫又接到骆闻舟的短信说有临时任务。北京时间十八点二十分,时候虽然已经晚但赶去也不是不行。他设了个导航开始往另一个方向开,途径某夜市时跟路边蹲点儿的骆大队长不期而遇又擦肩而过,从后视镜里眼尖瞄着就调头回去。还没等降下车窗骚包地亮个相就见方才满脸严肃打电话的骆闻舟挂了电话,转手在身后糖葫芦摊上买了串糖葫芦。

    费渡把车窗摇下去,风情万种地打了个响指:“师兄,我也想吃。”

    骆闻舟回头看他一眼略显讶异:“你怎么在这儿?”

    费渡高深莫测:“你相信心灵感应吗?”

    “不信,别贫。”骆闻舟把糖葫芦递到他手里,吩咐摊上卖糖葫芦的大爷再蘸一串儿。“我这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你自己弄点儿吃的吧……有场了?”

    费渡点点头,“你还没吃饭?”

    骆闻舟:“对,人民公仆是喝西北风活着的。”随即他又挥挥手,“快去吧,别晚了——我这儿也不会有多久。”

    费渡从善如流点头应允,拉下手刹一脚油门扬长而去,绕到百米开外一个小停车场停好了车。下车之后在路边肯德基买了一个汉堡一杯热果汁,拎着印着黑白红的人头像的塑料袋走得一个不卑不亢、落落大方,仿佛手里拿的是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回到先前那条街时骆闻舟还在那儿站着,糖葫芦就剩一粒山楂,看上去饿得狠了。

    费渡从他背后靠近,听他嚼着嘎嘣嘎嘣的糖浆打电话,“……不知道嫌疑人什么样?我的大兄弟哎资料发给你们三天,你们拿它糊墙去啦?——找肖海洋!肖、海、洋,听清没有,姓肖那个肖海洋……不认得?兄弟这样你说说你叫什么名儿我明天就帮你步步高升……”说到这里估摸是听见了费渡脚步声,猛地回头摆出格挡架势,隔着十字交叉的双臂跟费渡大眼瞪小眼。

    费渡口型比划:“快点儿,凉了。”

    骆闻舟看他一眼,不客气地把电话挂了,接过袋子先把果汁拿出来咕嘟咕嘟灌完了。“你的饭局呢?”

    “我想来想去,不能在人民公仆喝西北风的时候吃饭。”肃穆。

    “有点良心。”骆闻舟白他一眼,把汉堡外面的纸剥开,咬下一口,“……等一下,你也没吃饭吧?”

    “我不饿。”费渡说,摇头拒绝骆闻舟分享汉堡的邀请,“太油了。”

    说话间夜市路边划的停车位开出一辆桑塔纳,看架势准备倒上那条因为挤满烧烤架而显得拥挤无比的街道。两个人的站位正挡着狭窄的出口,连忙后退一点让出路。司机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拉起手刹从驾驶位探头冲他们俩抱歉地笑笑:“接个电话啊,你俩要过就过。”

    骆闻舟点点头,招呼费渡从车尾那头绕行。刚绕到车尾时汽车尾灯突然红光万丈地亮起来,骆闻舟还没来得及做出有效的反应就被费渡从后面按着向前扑去,一个踉跄狼狈地擦着车身扑出车尾正后方范围。费渡紧贴在他身边,风衣袖子给刮坏了个口儿。桑塔纳在他们俩走到车尾的瞬间启动倒车,现在直接撞上了后面的路灯,若是没有防范恐怕现在他俩的结局是一起被顶上去。

    桑塔纳见人没装着也不恋战撒丫子就跑,尾气噗呲呲了费渡跟骆闻舟一脸。骆闻舟边冲着手机喊边追,“牌照XXXXXX黑色普桑,往XX路拐了,堵住!堵住!封锁街道疏散群众——这附近全是夜市!”

    费渡揉着手腕跟上骆闻舟,“你盯着,我去把车开出来。”

    骆闻舟心里火烧火燎巴不得大二八在自己旁边,SUV勉强作数,挥手放行。

    费渡把车开到骆闻舟旁边时候骆闻舟还抻长脖子翘首以盼,远远望去还能看见普桑的影儿。费渡迅速下了车坐上副驾驶,“我手估计脱臼了没法开车,你开。”

    骆闻舟长腿一跨坐上去,没系安全带直接一脚油门。傍晚时分夜市附近车来车往,他脸垮成一尊不动明王的石像,横七竖八地切出车流。普桑的性能自然跟费渡的SUV没法比,虽然还有好长一段距离,但照现在的势头迟早能追上。骆闻舟从兜里捞出手机扔给费渡,“给陶然发短信,时刻报告方位。”

    “好的骆队。”费渡滑开手机锁屏找进联系人列表,忽地抬头推了推眼镜,“实时位置未必最重要,这时候应该试着……”

    “——预判?”骆闻舟接上,“我想过。但你看,这家伙一直在乱窜,走过好几条重复的路——”他猛地打了一下方向盘避开前面的车,“好像在绕圈子,也许在等人接应,根本没有明确目的地。”

    “我不这么觉得,你看。”费渡从他自己手机里调出个定位软件,手指很快地把方才他们咬着车屁股追的路画了一遍,“虽然他表面上在兜圈子,但大体方向是往西北去的。而且有人在指挥他。”

    骆闻舟忍不住看他一眼,“我还没问你呢,你刚才反应怎么那么快的?”这也难怪,他自认为接受过正经训练,面对突如其来的倒车反应居然比不过费渡一个大少爷,难免心里疑惑。

        “我见过那个人。”费渡低头看着手机随意地说,“你昨天拿回家那一沓子资料被我碰掉了,捡起来时候正好看见了几张,里头有她,是嫌疑人的亲姐姐——骆大队长,”他似笑非笑地吊起眉尾,“发了三天的资料被你拿去糊墙了吧?”

    骆闻舟龇牙咧嘴。

    “说正经的。”费渡说,“既然有人通过远程手段指挥她的移动,那我们也能推出她以后可能的路线。怎么样骆哥,信不信我一把?”

    “那就试试呗。”骆闻舟点点头又踩上一脚油门闯了个红灯,跟一辆大众车险险错身,“直接吩咐陶然,就说我让的。”

    “这么好,还有直接命令陶哥的机会呢。”费渡紧盯自己手机上那个明显经过改装的定位软件,手指不断地点亮上面标注的小亮点。那些都表示信号灯,点开之后能显示红黄绿等余下的秒数。他一边给陶然发短信一边对着骆闻舟解释,“她肯定不会选择跟你一样横冲直撞闯红灯,交警支队暂时还没接到嫌疑人——嫌疑人同伙流窜的消息,如果她擅闯红灯反而会更麻烦。指挥她的人明显也能从某种渠道得到信号灯的动态变化,所以会尽量错开——”前方一车抢道,他被急刹车勒得一口气没上来,“错开红灯。既然如此只要注意西北方向所有路口的信号灯了。况且我的渠道怎么也不会比他差,他的消息未必有我的准确及时,你说是不是,骆哥?”

    “对对对。”骆闻舟连连点头。普桑在前面大摇大摆的身影很快顿住了,飞快地换了一条路。“你看,”费渡也发现了这一点,“那个路口我刚才叫陶哥派人堵上了。从这一点来看,她的指挥者甚至可以得知警察的动向。”

    “我们人多,不怕堵不死。”骆闻舟一扬头。费渡的预判准确得令人震惊,几乎要怀疑他就是那个所谓指挥者了。桑塔纳的路屡屡被堵死,庞大的车流量又不允许它灵活地变道。SUV跟它的距离逐渐拉近,大有迎头追上的趋势。

    “你们警车阵势太大,引人注目。”费渡笑笑,连通了自己的蓝牙耳机,“陆嘉,让你堵在那几个路口的车安排了吗?”

    “安排好了费总,”陆嘉回答,“几个都堵上了,她来就得停这儿……哦哟我看着您车了,这里这里,看见我没!”

    他抬头看了看右手边的车窗,陆嘉挤在一辆小本田里冲他挤眉弄眼。

    费渡说:“看见了,我跟骆队在一起呢。”

    骆闻舟恰到好处接茬:“你这帮下属比警察能干,接受招安不?”

    陆嘉恍然大悟:“喔喔,那我不打搅你们了啊!”本田一溜烟窜进车流,耳机里陆嘉又接上两句,“不过你俩可以打道回府了费总,我帮你盯着就行,跑不了了,你看前面已经把它夹住了。”

    桑塔纳已经没有去路了。它慌不择路冲进了一条平日里车不算多的路,就见面前横了三四辆小破车,把街口堵得严严实实。再想退出已经来不及了,几辆警车从后方堵住它,插翅难逃。

    骆闻舟松了口气,减下车速停在了路边无人的胡同口。费渡还在骆闻舟手机上敲敲打打,不知道从哪摸出刚才买的糖葫芦啃起来。“给陶然发短信呢?”他自然地凑过半个身子想看看,谁知这回费渡干脆利落把手机一立,不给他看。

    骆闻舟:“……”

    费渡抬起头看他,眉梢施施然地抬起来,露出点意味深长的笑容,镜片后面眼睛亮得很。骆闻舟跟他四目相对半分钟没忍住,余光瞄见四下里无人,便凑上去轻轻地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费渡刚才还有点收敛的笑容终于有点得逞的意思,低头有敲了几个字节,点下发送才拿起手机亮给骆闻舟。确实是他跟陶然的通信记录,最后一条信息是他刚发出去的。

    陶然:干得不错,判断很准。你不来刑侦队可惜了。

    费渡:陶哥,我料事如神可不止体现在这上面。我预测过一会儿骆哥得亲我。

    陶然:???

    费渡:你等着啊。

    费渡:好,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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